【OP|ZSZ】坑谁也别坑自己（1）
整个SWAAT，能力最奇葩的就是山治，没有之一。
这孩子智力战力都爆表，就算没有特殊能力，香克斯也不会放任他跟哲普一起放飞自我去当片儿警。硬汉教育养大的儿子忽然性别不明，哲普找到他门上，其实是傻眼时的条件反射——他那儿的怪胎最多，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肯定比较丰富——对香克斯来说，则是瞌睡送枕头——正愁怎么把人骗过来呢！
何况山治那个奇葩能力还挺好用。
香克斯这一届的警官，在当年洒向人间都是狗粮的大哥大嫂关爱下，大男子主义都病态严重。米霍克一个铁面无情的特警队队长，硬生生把格斗成绩第一进队的佩罗娜当小公举养。每次看着她出任务的背影都是一脸老父亲的慈爱。让这些空巢老人淡定地看闺女们出生入死当卧底？不存在的。你看看罗宾，安全局的金牌特工，认识路飞以后立刻打报告调SWAAT，为啥？因为在安全局没人拦得住局长真人到现场要求她汇报任务进展。
自己培养出来的优秀女孩儿，不可能不用，又舍不得用太狠，可不愁死个人？
香克斯压力就比较小，他有山治嘛！实在太冒险的项目，山治上！软妹的外壳糙汉的芯儿，简直不要太方便。
然而有一个问题。
多亏出名的亲爹和敬业的养爹，黑白两道跟山治有关系的人都不少，他的卧底身份要是暴露，牵动的范围有点广。保密性要求比一般特工还得再高点儿。
所以香克斯暗中观察了卓洛很长时间。
这小子要是进来，肯定是去路飞那队，和其他人比起来，他显得有点过于冷静了，没那么好看懂。
发现他有特殊能力之后，香克斯果断挖人，但在山治的事情上，还是留了个心眼儿。
他怎么会想到，他那曲折迂回的套路，居然套出那么大个乌龙？
套路呢，的确有点恶心，卓洛发现之后暴怒然后和山治交恶，他其实挺能理解的。
但是，换个角度思考，至少他还知道了点儿什么不是？同组其他人，除了乔巴，一丢丢都不知道！你说，这是不是非常非常相信他的表现？
所以套路卓洛这事儿，香克斯一丝儿都不心虚。
时不时派卓洛去支援山治这事儿，他就更加理直气壮了。
都知道了！你不去谁去！
至于他俩关系冰点的问题，都是同事，有啥不能好好说？而且，他俩这保质保量高效完成任务的节奏，关系哪里不好了？
三不五时打打架……年轻人嘛，爱面子、火气旺，理解，理解。
香克斯那儿顺理成章，卓洛这儿怄得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。
他又不能说，报告长官，您套路太成功了，我之前想跟文斯莫克警官的隐藏性别为爱鼓掌，现在只想揍他，不想和他搭档。
更何况，山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，经常忙得脚不沾地，需要“支援”的工作，九成九都是文书。从来就不太喜欢跟纸笔打交道的卓洛，一个头两个大。唯一能稍稍安慰他的是，山治虽然不至于贴心到给他现成东西，但是所有的情报和信息都有条有理，比这个部门的大多数人——特别是路飞——强到不知哪里去。处理起来既顺手，又省了重复沟通的功夫，卓洛巴不得少跟他说话。
山治用“蕾玖”骗他的事，他无论如何翻不过篇。是，他俩的关系本来就有点类似损友，但这也太过分了。
气他拿自己取乐。
更气自己傻，被一个假女人迷了心窍，傻乎乎地烦恼虚妄的未来。
始终没有从他这里得到真相的库依娜去找了山治，回来后不再提起这个话题。不管她知道了什么，她都和自己一样生气，不，从之后几天她揍人的凌厉程度来看，她也许比自己还要生气。
看到表情阴沉的库依娜，卓洛心里忽然就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。
绝对不是什么“委屈”！
就是，很气。
一般来说，激情会随着时间变得平和，卓洛的愤怒经过一天一天的磋磨，变得有些模糊。
少说话，少独处，不爽的时候能打打架，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。
偶尔想起这个事情，愤怒的轮廓又会变得清晰一些。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，只不至于像当初，掐死他的心都有。
不过平静的日子注定是要被打破的。
“绑架山治·文斯莫克？”卓洛觉得脑门上的血管突突突地在爆炸边缘。
香克斯两手托腮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，“那帮人觉得政府和文斯莫克家官商相护，这么大的事件，不仅文斯莫克家没事，山治还能继续在警方安稳任职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打算把他绑去，给政府、杰尔马集团还有文斯莫克家三方一个教训。”
杰尔马集团是生物科技行业的巨头，五年前最为畅销的系列保健品忽然爆出含有违禁成分的恶性新闻，不少人因为长期服用造成脏器和神经的严重损坏。然而此类诉讼总是漫长而痛苦，部分绝望的受害者在有心人的煽动下，走向名为“唤醒公众”、实则无理取闹的不归路。
山治会参与这个案子，原本是因为警方怀疑幕后有犯罪组织做推手从中渔利，谁知查着查着，杰尔马集团和几个商业巨头都脱不开关系，越查越是一团乱麻。
“几个核心成员和各方势力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完全搞清楚，山治刚刚进入他们的头脑团队，正是行动的关键时刻，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引人怀疑的行为。”
所以呢？这家伙要怎么帮别人把自己绑回去？克隆一个？卓洛心说。
“所以，他不能单枪匹马地去说服他们放弃这个举动。”香克斯看着他。
“……哈？”
“‘哈？’什么？这种时候就该你上！年轻人要勇于承担责任！”
“……哈？“
“细节山治决定，你配合他就可以了。”
“长官，我自己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山治刚插半句话就被香克斯打断，“这个案子跟文斯莫克家有直接关系，最开始派你去就是我的失误。所幸到现在你都没有暴露，过了这次，你就慢慢抽身……“
“长官！”
“闭嘴！”香克斯表情很严肃，“纪律不清楚就回去抄二十遍手册！抄完和卓洛去把这事了结！”
旁边没回音，卓洛忍不住撇他一眼，正好对上，立刻又把目光收了回来。
“明不明白！”
“是！长官！”
一出办公室，山治的坏脾气就显露无疑，一脚在香克斯门口的墙上盖了个形状清晰的鞋印。
“喂，“眼看他气急败坏地往吸烟区冲，卓洛叫住他，”怎么做？“
“鬼知道！“他控制了一下情绪，才答道，”……我想一下，你先看看之前的东西。之后再说。”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远。
他的糟糕心情，卓洛十分理解。
案件调查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跌宕起伏扣人心弦，更别说危机四伏的卧底工作。这个案子，卷眉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，却因为这样无厘头的原因要逐渐脱手，换谁都得有脾气。
一瞬间，对山治的同情让他忘记了他俩的过节。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。
托写报告的福，他原本就挺了解案子的情况，如今再看材料，也只是有的放矢地温习重点。
山治的身份，绝对不能搞错。这次，他，哦，不对，她叫桑托莉，自由撰稿人，母亲因为服用杰尔马的涉事产品重病去世，诉讼几年来又毫无进展，决定亲自调查，向大众揭露丑闻内幕。先人一步的信息和特殊的身份让她受到极大的重视，在艰难取得核心团队的初步信任之后，总算是开始接触到一些不为外人、甚至连内部成员都一知半解的东西。
卓洛一向不喜欢经济案件，扑朔迷离盘根错节，查到最后，不管是怎样的爱恨情仇人性本能，都是用钱称斤论两。所谓的精英们把所有的精力和脑力放在如何牟利上，相比那些血淋淋的刑事案，又是另一种类型的恶心。
刚要收拾东西下班，手机忽然进了一条信息，山治发的。
“来河落。速度。”
“河落”是一家小酒馆，就在他们办公楼旁边，几乎是警界人士官方集散地。SWAAT的人倒是很少去，一方面他们外勤多内务少，在办公室齐聚一堂下班后再去喝点小酒的可能性为零；另一方面，这群娃太能惹事，贝克曼不“建议”他们去。
卓洛有那么一丢丢惊讶，不过在窗外看到“蕾玖”，不，“桑托莉”，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交谈时，立刻就不惊讶了。
他忍不住皱眉，这么快？
那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，推开门，径直向他们走去。
坐在桑托莉旁边的男人很快就注意到有人气势汹汹地靠近，抬头看卓洛。
桑托莉发现他的目光，也转过头，在看到卓洛的时候，脸上立刻出现了恰到好处的慌乱。
这什么鬼剧情……卓洛板着脸。
“诶？卓……”
“他是谁？”卓洛打断了她干巴巴的寒暄。
桑托莉站起来，“啊，阿金，这是罗罗诺亚·卓洛，我朋友；卓洛，这是阿金，呃……”她显得有些迟疑。
“我是东兰报社的金，工作上经常受桑托莉老师的照顾，很高兴能认识您。”阿金笑着介绍自己，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老师的熟人，真是巧。”
卓洛点了点头，对桑托莉说，“下班来喝一杯，你们怎么会约在这里？”他挤开桑托莉坐在她的位置上，坐下时顺手解开西装，胸前的工作牌晃了晃，再次被外套掩住，“不介意吧？”他忽然问阿金。
阿金愣了愣，立刻摆出一副笑容，“当然不要紧，请、请。其实今天是要和老师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，正好在附近还有其他的事，就和老师临时约了这里。呵呵。”
“你们继续谈吧，不用在意我。布鲁诺，威士忌加冰。”
高大的酒保抬起头，“加冰？”他看了看阿金和再次坐下、脸色却不太好看的桑托莉，目光回到坐在两人中间的卓洛身上，“加冰？”
“是啊。你耳朵不好使吗？”卓洛挑起嘴角，“麻利点儿。”
“是是。”
没过多久，酒就送到卓洛面前，“威士忌，”布鲁诺强调，“加冰。”
卓洛抿了口酒，打破三人间的沉默，“你们，不是有工作要聊吗？”
阿金尴尬地笑笑，“啊，是，那个，刚才……”
“卓洛！”桑托莉打断他，对阿金抱歉地笑笑，“不好意思，阿金。”她扯了扯卓洛，“过来一下。”
卓洛甩开手，再次被她拉住，在周围不少人躲躲闪闪的目光中，半强硬地被拖到酒馆门口处。
“干得不错嘛死绿藻。”桑托莉一脸为难的样子，说话却是他熟悉的语气。
“那蠢货到底是谁？”卓洛回头不爽地瞪了阿金一眼。
“金，核心圈之一，是来这里跟我梢的。之前我一直抗拒这次的行动，他硬要拖我过来，可能有试探我的意思。现在，他们知道为什么了。”她拉住卓洛的手。
卓洛自然知道她这一堆“我“指的都是谁，他又回头看了金一眼，然后反握住她的手，“之后？”
桑托莉忽然笑了笑，笑容有点晃眼，“你小子不是挺能干的吗？看着办吧。”说完，拉他走回吧台边。
卓洛不情不愿地一口喝干他的酒，“我先走一步。”
“咦？这么快？！”阿金的表现有些夸张。
桑托莉倒是轻松了不少，“他有些其他的事，”
卓洛不说话，把酒钱丢在柜台上就要走。
阿金倒是抢上一步，“您稍等，”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，“罗罗诺亚先生，以后有机会再见。”
卓洛上下打量他一番，接下名片，点点头，离开。
桑托莉看着他的背影，松了口气。
“男朋友？”
她笑，“才不是呢。朋友而已。”
“真的？”阿金也笑，“骗人的吧？”他说，“警察？”
桑托莉的表情变了变，“是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怪不得你总有最新的消息。”他话锋一转，“这次的行动你到现在都不表态，是因为他？”
她并不回答。
“不会吧？原来桑迪你是这么畏首畏尾的人吗？再怎么想，也联系不到他身上去。还是说，你是在担心他会怀疑到你……”
“跟他没关系！”她生硬地打断阿金，“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案的风险和回报不成正比。”
阿金看着她，“也许……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金。”桑托莉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，“不要把他卷进来。”
阿金同样没有躲开，笑着拍拍她的肩，“放心。”他手上的力道让人十分安心，“放心。”
收到山治的第二条短信，卓洛便直接去了他“家”，“桑托莉”的“家”。
很符合她身份和收入的一居室，房间里到处都是书和剪报。
卓洛倒是不客气，拿他的啤酒，坐他的沙发，看他的电视。
新闻还没播完，就响起钥匙的声音，桑托莉走进来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她向卓洛比划了一个手势。
卓洛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工作？”
“谈完了。”
“那，是有什么事，我在就不方便谈？”
“还在纠结这个啊？”桑托莉一屁股坐到他旁边，“啊！啤酒！人家也要！”
卓洛被她撒娇的语气惊起一身鸡皮疙瘩，一边往下抖还要一边配合，“自己去拿！”
“就要这个！”还真抢走了！是人干的事吗！
“到底是什么事？”
“难缠！”桑托莉一副拿他没办法的口气，“还是杰尔马的事。”她的语气渐渐严肃，“那家伙说，有新的线索。”
卓洛沉默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说，“你该不会是想劝我放弃吧？”
“笨蛋，怎么可能？那可是你妈妈。”他说，“……别做傻事，我只有这一个要求。”他抓住桑托莉的手，“绝对，不要卷入奇怪的事件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桑托莉含情脉脉地说着，一脸不适，“对了，那个人刚才还提起文斯莫克·山治。”
“文斯莫克·山治？”
“对，他们想通过他调查一下杰尔马集团和警方的关系。”
“还在做这种无用的事吗？这些没用的记者。”卓洛说，“文斯莫克可是那个哲普老头的养子，要是有问题，哲普就能手撕了他，轮不到他们这些狗仔。”
“哦？你不是不认识他吗？”
“那家伙可是SWAAT的人，进SWAAT有多难，我之前也跟你提过吧？背景不干净根本不可能。再加上哲普，老头子从穿上警服就是警界楷模，响当当的硬汉，被这样的人带大，又被整个芭拉蒂分局的人看着，文斯莫克不可能有事的。”
“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，也许就是罪犯。”桑托莉喃喃说。
卓洛冷笑，“你侦探小说看多了吗？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天真的事。”
这次轮到桑托莉沉默。
“喂，”卓洛说，“那家伙，喜欢你吧？”
“哈？”桑托莉真的被吓了一跳，“那家伙？阿金？”
卓洛不说话。
“你是白痴吗？工作啦！工作！你今天那个态度，人家帮我打打圆场很正常吧！”
卓洛还是不说话。
“好啦！太爱吃醋一点都不可爱哦！我去洗澡了。”说完就开始脱衣服。
卓洛立刻扭头。
她走到盥洗室，把衣服，鞋和晚上带的包一股脑丢到洗衣机里，按下开关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再回到客厅里的人，就是山治了。看到卓洛还在脖子僵硬地盯着电视机，说，“行了白痴，都在洗衣机里了。”
从背影都能看出卓洛立刻放松。
“窃听器？”
“啊，”山治擦着湿头发，“衣服上肯定有一个，其他的顺便处理一下。”
“那家伙送你回来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我今天晚上也走不成了。”
山治扔给他睡衣和毛巾，“柜子里有牙刷。你睡沙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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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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